100.春饼(1 / 3)

站在香满楼的二楼, 探出头远远可以望见百丈之外的温记百味。

虽不算看得一清二楚,但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影,只要长着眼睛的人就无法忽视。

低头看了看香满楼的门口, 一对比, 显得就有些冷清了。

庞平收回目光,转身看向身后的管事, “这些日子香满楼的进项怎么样?”

管事弓着背, 犹犹豫豫地回答:“掌柜的,近半个月咱们酒楼的进项约降了两成。”

“哼!”庞平撩袍坐下,用手指敲着桌面,“温记百味也就开张了半个多月吧,这么快就抢走了咱们酒楼的买卖, 你们却毫无应对之策,请你们有何用?”

管事低着头,弱弱出声:“掌柜的,其实也不一定和温记有关,可能只是假期结束,自然回落。”

庞平听了这话, 刚端起的茶杯重重放了回去,“那怎么人家的店假期结束, 还是门庭若市呢?”

管事张了张嘴, 无法解释。

“既然和温记无关, 那就是你们经营失败,问题更大, 两个理由你选一个吧。”

管事立马变脸,“掌柜的,我看就是温记抢走了我们的客人, 我派伙计去摸查了,在她们店里看到了好些我们的老顾客。”

总之千错万错,就是不能把错误揽到自己头上。

“温记的当家掌柜温仲夏,背后真的没人?”庞平单手撑着下颌,第次提出这个问题。

“应当是没有,虽说她父亲曾经是礼部尚书,可都被贬到岭南的野蛮之地去了,在京城她家又没有亲族,属下查来查去,也就和伍家走得近些。”管事的又答了一次。

不过伍家绸缎铺和温仲夏也只是有些买卖上的合作,谈不上是她的靠山。

“也就是说,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女人开的食店,刚开业就打赢了咱们开了六年的香满楼?”

这么一想,庞平更生气了,指着管事的鼻子骂了一通,管事无言以对,只能老老实实受训。

庞平起身来回走了几步,做出重大指示:“我们不能坐以待毙,必须主动反击。”

“掌柜的,我已经派伙计去抄温记的菜单了,等弄过来之后,我让大厨们研究研究……”

话没说完便被庞平打断,怒其不争道:“模仿有屁用,到时候客人只会看低咱们酒楼,说我们堂堂大酒楼还要抄别人。你不知道方家点心铺的下场么,人在牢里现在还没出来。”

再说仿得出来吗,连他都听说了温记的招牌奶油蛋糕至今还是独家秘方,别人怎么学都做不来那个味儿。

真怀疑自己挑的这管事是不是脑子不行。

管事马上陪着笑脸,“那掌柜的,您说怎么解决?”

庞平走到窗户边,看向温记,一拍窗沿,下决断道:“咱们也打折。”

管事顿了顿,这个主意似乎也没有比他的好多少吧。

“可是有什么由头呢,这春节和元宵都过完了。”

“由头就是庆祝香满楼开业六周年,她们不是打六折么,咱们全场打五折。”

管事大惊失色,“掌柜的,这,这折扣会不会太多了些?以前从未有过啊。”

再说周年纪念日也不是这时候,这不硬扯关系么。

“不蒸馒头争口气,”庞平直言,“必须尽快把香满楼的场子找回来,让温仲夏知道这西大街谁说了算,不然等那些客人习惯性去温记,就晚了。”

管事心里腹诽,西大街难道不是朝廷说了算?

庞平继续道:“另外你让几个伙计去路口拉人,只要是来吃饭喝酒的,统统往咱们酒楼带,我就不信香满楼干不过一个新开的食店。”

温记只不是刚开张,客人有些新鲜感罢了。

管事的还是犹豫不决,“要不要和东家请示一下?”

庞平神情不满,斜睨着他,“现在香满楼归我全权负责,我说这么干,你们照做便是。”

管事的满腹犹疑说不出口,只能点头应是。

那头温仲夏又在面试,温记百味如今还是人手紧张,后厨缺打下手的,前面跑堂的也缺人手。

经过开业半个多月的总结,她发现分店这边的外卖业务需求量相当高。

在横街本店,离太学近,学生基本都是上门用餐,或者自己买了带回去吃,只有附近一些居民偶尔会喊温记送餐上门,通常李田田或者杨金花跑一趟就成。

但是这边的分店处在商业街,能在周边住得起的百姓兜里都有几个钱,很多人家里不常开火,就爱叫外卖①。

这点和现代社会倒是挺像的。

大宋的外卖叫“索唤”,也有类似现代的外卖小哥去到食店、酒楼接餐送餐,从中赚取一些跑腿费,他们有个外号叫做“闲汉”。

温仲夏也用这些闲汉试了好几天,觉得不太行。

这些外卖小哥没有严格的管理制度,什么人都能做,有两回客人上门反应送的餐有问题,她怀疑就是送索唤的闲汉路上搞事情,可又没法追责。

再者有时出了餐,等一两刻钟也没人接,很耽误事。

温仲夏思来想去,还是用自己人靠谱。

经过一番面试,又招了四个女孩子,都已经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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